华侨中学八年级 毛凯文
如果有人问我:“你童年最难忘的是什么?”我会毫不犹豫地说:“是鼾声,爷爷的鼾声。”
也许你会疑惑,鼾声有什么难忘的?在我看来,这鼾声是充满着亲情与挚爱的声音。我慢慢讲给你听。
我是个城里长大的孩子,而老家却在贵州的农村。小时候,每次放假,爸爸妈妈都要带我回老家探亲。每次回老家我都异常兴奋,因为我不仅可以与老家的弟弟妹妹们玩要,而且可以见到和蔼可亲的爷爷。
我爱爷爷。爱看他黟黑发亮、密布皱纹的脸庞;爱听他铿销有力的音调和爽明的笑声;爱跟他去做神农遗下的事业,去“改造自然”;更爱聆听爷爷熟睡后,发出一日劳苦的酣畅的鼾声。我和弟弟妹妹们整天像跟屁虫似的缠着爷爷,连睡觉都同爷爷在一起。任凭父母百般劝阻,仍然我行我素。夜里,静悄悄的。劳累了一天的爷爷一回来便疲劳地躺了下来。被窝里,我们小声地谈着:“哎,可别睡着了,要不就听不到了。”“一定不会的,我还要学学呢!”“嘿嘿……”
爷爷闻声起身一看,我们立刻闭上嘴巴,双眼一合,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。“小顽皮!”爷爷疼爱地拍拍我们的脑瓜,然后,轻轻替我们盖好被子也睡下了。渐渐地爷爷打起鼾来,一阵接一阵。我们兴奋地欣赏着比“社戏”还精彩的表演,一声声窃笑掩饰不住童年的顽皮。这鼾声像春雷在滚动,像老水牛的喘息,像海上波浪涌动,浑厚、粗壮,极富韵味和节奏。慢慢地,我们的上下眼皮打起架来,在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的陪伴下也一同进入了梦乡。
跟爷爷住了几日,我们也学了几日打呼噜。开始像马驹般嘶鸣,像顽猴般啼叫,经过不断的“揣摩”“研究”,我们的“功力”大长,学得也惟妙惟肖了。学了干啥?自然不敢在父母面前用,就只有提弄爷爷!
一天中午,天气闷热,我们被逼着睡午觉,当然睡不着,便在房里“大闹天宫”。远远传来爷爷的几阵咳嗽声,我们心想机不可失,互相传递几下眼神,便躺下了。爷爷一进门,我们立刻施展出苦练的本领,“呼啦、呼啦”地打起“鼾”来。爷爷一惊,继而哈哈大笑,抓起我们来“审问”:“说,是不是从我这儿学来的?”“嗯。”小弟点点头,“爷爷每天晚上都打鼾,被吵的。”爷叹了口气,说:“唉,人老了,这坏毛病就是改不掠,这样吧,你们还是跟父母睡去吧!”我们一个个头摇得跟拨浪敬似的。 一天半夜里,我起来小解,却意外地发现耳边少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,我疑惑不解,朝爷爷床上望去,只见爷爷用一床厚厚的大被子蒙着脸,使得阵阵洪亮的鼾声变得如此微弱。盛夏,爷爷的身上被汗浸湿了——这全是为了我们!“爷爷!”我哭着扑向爷爷,扯去他头上的被子。“傻娃儿,哭什么呀……”爷爷抱着我,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……
现在,爷爷已去世了,每当听到似爷爷打鼾的声音,我就会感受到爷爷的挚爱真情。
指导老师:姚晓连
